我的母亲年轻的时候
也有窈窕的身材
也有丰满挺拔的乳房
还有一条长长的
乌黑发亮的辫子
十里八乡都知道她的俊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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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自从生养了我们
就剪掉了她心爱的长辫子
穿起了最简朴的衣裳
在日复一日的劳碌里
渐渐的忽略了她自己
也丢失了她花一般的青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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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子里的桃花开了又落
母亲美丽的乳房
却被我们吸瘪了
她的儿女们一天天长大了
这是她苦难的岁月里
唯一的欣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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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下强烈的日光
晒黑了母亲洁白的面庞
六月熟透的麦芒刺痛了母亲
挥舞着镰刀的手臂
母亲的腰身
也弯成了镰刀的模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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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年为了节省电费
母亲在如豆的煤油灯下缝补
那根缝衣针总会
不小心刺痛母亲的手指
我问母亲疼吧
她把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一下说
没事，妈不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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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方寒冷的冬天
家里的大水缸被冻得结结实实
半夜的门缝里
经常吹进来片片雪花
母亲把温暖的热炕头留给我们
自己却躺在冰凉的炕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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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每次给妈妈买衣服
她都说家里的衣服多得穿不清
我每次给妈妈寄钱
她都说家里还有
我每次从老家回来
母亲都会怔怔的
看着我睡过的被褥
发呆很久，很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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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养育了我们的生命
却是那个奢求最低的人
她依旧在乡下住着
那几间泥土做的简陋的老屋
守着几亩薄田
舍不得吃，舍不得穿
只求她的孩子平安幸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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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啊，自从做了母亲
就开始了她一生善意的谎言
用她的谎言疼爱着她的儿女
却辛劳委屈了她自己一辈子
母亲也因为她善良的谎言
在儿女心中永远慈爱
永远美丽